大学毕业后在国税局当了十八年公务员,后调到河北省作家协会任专业作家。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。2001年发表处女作,2014年短篇小说《良宵》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。《良宵》《野象小姐》《曲别针》《樱桃记》《七根孔雀羽毛》等作品被翻译成英文、意大利文、德文、西班牙文、日文、韩文、俄文等。
张楚的创作题材主要以县城故事为主。他的作品既不是一种带有启蒙批判眼光的“归去来”之旅,也不是立志走出小城的个人奋斗史,它所聚焦的是此时此地的“此在”。小城镇是他的生活场域,是他的小说叙事空间。铁凝曾这样评价其作品:“他十分敏锐地洞察了小镇人物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和精神焦虑,并通过展示不同命运、不同性格的人的生存状态,通过刻画他们的生存困境和困境中的挣扎,表达着自己对于生活和生命真相的追问和思索”。李敬泽先生说:“张楚的声音超然全能,有一种着意克制的悲悯,似乎在他看来,人的无边守望本是自然。他之令人心动而又难以解释,是因为,他之所写,就是我们所‘在’,就是在我们说得出来的、滔滔不绝地说着的一切之下,那个沉默的、无以言喻、难以判断的内心区域。”
中篇小说集《七根孔雀羽毛》收录了七部中篇小说。《七根孔雀羽毛》描写了在物质主义钳制下的人的状态,人人都在渴望幸福,并且为了幸福铤而走险。当他们在不归路上行走时,往往忘记了灵魂的软弱、温润和明亮。《梁夏》中,留守妇女萧翠芝对梁夏产生了感情,某天夜里引诱梁夏不成,为了保全名节选择了诬告梁夏强奸她。梁夏为自己的清白,反复上告,从乡里到县里最后到市里,并最终导致了萧翠芝上吊自杀。萧翠芝的悲剧并不是个体的悲剧,而是时代造成的悲剧。《夏朗的望远镜》中,张楚在夏朗身上,设置了一个“出逃——返回”的结构,呈现出日常生活令人震惊的事实。夏朗种种抗争的失败,预示这是一个新时代“娜拉出走”的故事。天文望远镜的意义,恰恰在于它的实用功能在夏朗现实生活中的“无用性”。这个关于日常生活微观政治的故事,并无大喜大悲的离奇情节,却让人看到隐藏在日常生活表象下的精神处境。
2017年,张楚写了一系列关于“河流”的小说。在工业时代,远古的河流被污染、被遗忘,而在河流里居住了上千年的河神们,有着如何的精神疑虑和苦恼?张楚想用类似《聊斋》的小说,对世道人心做出新的诠释。